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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的方从礼

  对于湘湖最初的修建,人们一般只提当时的县令杨时,即使《湘湖水利志》和《萧山湘湖志》等有关湘湖的专门志书也不例外。毫无疑问,当时还有更多的参与者,甚至是重要的决策者,但由于文献的缺乏,我们已经不得而知。不过,这些人的贡献是抹煞不了的,历史多少会为他们留下一些痕迹,当时的萧山县尉方从礼就是这样一个人。

  有关方从礼的文字材料极少,目前仅见于许景衡(1072-1128)的《横塘集》,《横塘集》中有一篇《方文林墓志铭》,铭中提及方从礼修建湘湖。该墓志铭写于重和二年(1119),这应该是杨时造湖之后流传下来的最早直接提及湘湖之名的文献之一。

  从《方文林墓志铭》中可以看出,方从礼祖籍新安(今浙江淳安),是晚唐浙江籍著名诗人方干的后代。方从礼的祖父曾任饶州安仁县令,父亲亦有从政经历,因此方从礼很早就体现出超群的从政能力。后来,方从礼以父辈的恩荣补选入官,曾先后任职信州玉山、萧山、杭州、温州等地。最后,因勤于政事,积劳成疾,于政和六年卒于任上,年仅46岁。

  方从礼任萧山尉期间,正是杨时任萧山县令时,湘湖的兴建自有他的一份功劳。《方文林墓志铭》中涉及方从礼建设湘湖的记载,只有“萧山湘湖湮废久,民田无以溉。从礼亟以浚治请于有司而躬督其役。未几湖复,邑人赖其利”数语,但这并不影响我们认识方从礼对湘湖的贡献。根据这几句话,再结合相关的信息,我们可以推断,方从礼是湘湖建造工作中最直接的指挥者,也是实际的执行者。

  这一推断是有充分依据的:其一,方从礼很有实际才能,在玉山尉上,他不仅很好地根治了当地盗窃横行的现象,还全力阻止了信州当地开河通漕这一不合理工程。其二,从墓志铭看,方从礼先于杨时到达萧山,且早有建湖的想法,因此,杨时一到萧山任职,方从礼就马上请求兴修湘湖,而且,诸如湘湖堤塘的选址和建造、排水穴口设置等,方从礼可能早就考虑过。杨时到萧山后,在一年左右的时间内便完成了湘湖的兴建,没有方从礼等的前期准备是难以想象的。其三,当时的县尉是县令手下最重要的地方官之一,县令听取县尉的意见是很正常的。而且,杨时当时已经60来岁,而方从礼才40来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期,让方从礼来操办湘湖建设的具体工作,这是合乎情理的。

  方从礼对湘湖的贡献也可以从杨时的评价中得到印证。方从礼与杨时共事的时间并不长,可能只有在萧山的一年多时间,主要的工作也就是湘湖的建设,但杨时对方从礼的评价却极高:“仕于州县,诚心爱民,若吾从礼者无几。”许景衡在《方文林墓志铭》的结尾说:“从礼敏于为吏而死于勤事,盖食人之禄而无愧者也。凡墓有文以告后人,我铭从礼以劝当世。”可见许景衡对方从礼也是十分肯定的。